附庸风雅录（出书版）第 17 部分

史同“腾”地站起，着洪鑫垚就往室里退：“老师您让别的组先说吧，们还没准备好，申请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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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所有的小组都谈完了，终于到最个“宫刑”组。

“史同，对起。”方思慎望着再次坐到自己面的两名学生，向组歉，“别的小组选的都是课讲讨论的专题，唯独们这个，虽然跟《太史公书》也有关联，却延较远，没讲，资料也好找，应该提跟们谈的，是疏忽了。”

史同踌躇志：“老师您看了们的书面报告，觉得怎么样？”

“看得，了工夫。《尚书》、《周礼》的记载对们说其实太艰涩，居然都找着译文通读了。当初的意思，只是想让知学术研究容易，没想真啃这些古文献，神可嘉。”

“那是，您知，好几个晚没”

方思慎打断：“译文哪里找的？”

“网找的呀。”

“什么网？译者是谁？是录入的已版书籍容，还是网的原创？如果是已版的书籍，跟纸版核对没有？如果是网原创，怎么保证准确无误？网络搜索，应当有若同翻译版本，比较甄别没有？”

史同被方老师系列问题问得哑无言。

“们课提，所谓研究，第个关键词是什么？”

史同是认真听讲的学生，当答：“真实。”

“是的，真实。那么问，怎么保证译文的真实？”

费了许多气才查到这些罕见翻译，老师居然怀疑是假的。史同没好气：“又是自己编的，家都这么说，当然是真的。”

“‘家都这么说’——‘家’是谁？段古文，到底是是这个意思，某个词，解释到底符符原意，得拿据。”

“您这么说，哪拿据去？怎么知真真实？”

洪鑫垚利用超强的机械记忆把史同写的报告背了个概，正神度张坐在旁边，就盼着方书呆赶问自己。见搭档师利，开帮忙：“都几千年的事了，谁知它真真？那解释也都是写的，早化成灰了，难成钻棺材里问去？”

方思慎听点“历史虚无主义”的意思，笑了：“这才显‘研究’的重。”然而怎么跟面完全没有受学术训练的少年解释这个问题呢？本喜发议论，其擅即发挥，备课从翔实周到，这会却得边思考边表达，争取用简单明了的言辞，把自己对“研究”的理解说清楚。

“研究从都容易。其是‘国学研究’，因为对象是古文献中的古古事。即使发生在们边的事，表象之有事实，事实之有真相，常常很难判断真伪，何况千百年？但只发生的事，总会留痕迹。咱们看到的这些《尚书》、《周礼》片段，包括的翻译解说，都妨当作是‘历史的痕迹’。所谓研究，也可以理解成是利用这些‘痕迹’，理推测。所以，学术的真实，首重度，其次讲逻辑。量收集最多的资料，掌最全的信息，最客观缜密的分析，以怀疑真实，是切研究的发点。”

看两个学生似懂非懂，：“就拿这段译文说，史同，让拿据，是让拿能够说，让相信这些译文准确可靠的理由。而说，首先必须说自己。也就是说，脑筋去核对、比较、辨别，确认它是目已有译文中最好的版本，然注明源。或者觉得它们都够好，自己对照工书和参考资料，翻译份，那更好。”

“那那得多少时间？太难了”

“所以被的题目吓了跳。《夏宫刑滥觞考论》——‘滥觞’词，既指起源发端，又指波及影响，难预备从三皇五帝时期直考论到近代宦官消失？这可是辈子都未必得完的工程。”

洪鑫垚背报告的时候已经问史同，知宦官就是太监，：“搞自己搞，可陪研究辈子太监！”

方思慎看眼，：“真正学问，还就是辈子的事，正如所讲‘板凳坐十年冷，文章写字’。们知全国各类等学府研究机构专职从事国学领域研究的加起有多少吗？”

“知。”

“十万。”

“？！”

“这些里边，辈子就研究件事、个、本书的，比比皆是。”

洪鑫垚听到这，撇：“这有病嘛！”脱而，才发现于忤逆，赶忙补救，“方老师，是说您，就说们，那个”越描越黑，算了，说了。

方思慎倒觉得怎样，淡淡：“各有志，乐在其中。”

史同结结巴巴地说：“方老师，，想辈子、辈子研究太监！”

方思慎笑：“的意思，国学研究本广博，需专业士，但研究神无在。如果是真正好喜欢，打算以此为职业和事业，比如选修这门课的许多同学，未见得将定国学院去学者，无需执着于成果，重的是会其神。将即使从事其领域的工作，也必有用到这种神的时候。”

史同几乎热泪盈眶：“那老师，可可以改个题目？改成‘夏历史最早的宫刑’之类。”

方思慎点头：“是的，在初级阶段，问题越越好。这个题目已经多了，但仍然可作多层次多角度拆分。史最早的宫刑，产生的时代背景是什么？直接原因和层原因是什么？颁布者、执行者和其参与者都有谁？作方式是什么？对象是谁？有什么果和影响？”

史同捧住脑袋：“老师”

“建议妨从中选个最趣的、最的问题，好好查点资料，写自己的心得，应该就能成为篇错的小论文。”

史同忸怩：“其实，其实对‘作方式’最趣”

洪鑫垚怪笑声：“成成，比更趣，这个得留给，说什么也得留给！”

的搭档早已习惯屈于洪少威之，小声：“那那写这个，第二个板块，‘遭受宫刑的名有哪些’，正好也是老师说的‘对象’问题。”心说到时候还是两篇都赖给写，抄份去差。

方思慎将报告翻页：“《夏史名宫刑知多少》，史同很会取标题。”

“嘿嘿谢谢老师表扬。”

“发现没有，这个题目同样存在于宽泛的问题。”

史同急于表现，赶辩：“，现在知了。开始想的是，既然太史公得罪了孝武皇帝受到宫刑，那肯定还有少名也有相同的遭遇。其实只打算找找跟同时代的，但是总觉得题目够气派，所以”

“照这么说，那也至少得把《太史公书》、《汉书》和《资治通鉴》汉部分通读遍。”

“觉得还是太难了老师，您说该怎么办？”

方思慎沉：“名受宫刑，这种论题，应该有总结，没留意这方面的文章。网搜索了没有？”

“找了，都是些隶战俘什么的，就没什么像样的名。”

“据太史公受宫刑，从而推测当时宫刑可能比较普遍。目资料显示，受宫刑的以地位低的隶战俘为主，并没找到像太史公样地位较的官吏或者说士。那么，这个‘没有’就十分耐寻味，值得探究，说明也许是特例，或者别有隐”

史同恍然悟：“老师，明了！知怎么入手了！”奋得直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