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特立独行的猪第 11 部分

王小波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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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夫老太太有三个女混得很成功,是个公司驻本的代表。这位女去住,肯,说没有意思。家里看到了男子,聊天时说到还有生活,但是没和别块住。照的说法,住在个农场种理想的生活方式。也承认,这几年实在是有点住了。首先,给两千只羊剃毛,这件事简直是。其次,秋天还打草。除此之外,环绕的牧场有十几公里的电网,挡住外面的狼(更准确地说是北美)和里面的羊,了都修好,否则就得了啦。等把这些事都忙完就累得七八活。当时正是秋,有十几棵好的苹果树,但是苹果都掉在地还种了些土豆,知为什么,结到地面了。晚饭时吃了几个,有四川椒的味--的。很怀疑的土豆种得甚得法,因为土豆该是这种味。远远看去,那片墨的牧场有些点子。走近了看,是羊。犄角还在,但是毛早被雨从肢了有些子了。面对着这种羊,老太太面愧之,说:应该把老羊杀,把。老羊还能派用场,但是杀。除此之外,自己有多少只羊。因为那些羊但在自己掉,还在自己生。好在还有Candy(那只)知。Candy听见它名字,就汪汪地,摇摇尾巴。在沃尔夫老太太农场见到的景象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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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结识了少像沃尔夫老太太这样的--个吊车司机、餐馆老板、小镇的牙医等等,家本本分分谋着种生计,有成功,有成功。成功的就想再换种本分生计,没有去炒股票,或者编个什么故事惊世骇俗。这些概就民吧。美国的政客提到美国富强的原因,总半功劳归于美国素质的民,好意思全归因于自己的正确领导。回了中国,结识这样的是有会炒股票,或者会写新理论文章,急于认识。这概是天使然吧。

到美国第二年类学课,个termpaper。们去调查或是,写个故事授说,想调查广东说这好,是广东还说有少中国在餐馆打工,何写写这个呢。开头想去,想,去看看也好,就到家餐馆了两个月,老板周扒和老板吵翻了扬而去。这篇paper得了好几个A,辛格顿,当全美类学主席。堆,是说明自己到餐馆里打工是去研究,是为了挣钱。代了这些以,就该书归正传。去的那家餐馆,×厨,在厨里洗碗。那家店当时生意好得得了,雇了三个厨子,厨炒菜,二厨耍子兼带欺负三厨,三厨整天吁短叹。和三厨混得蛮熟,俩还搭点老乡。这老家伙当时有五十岁,经常喝酒,副潦倒相,在美国也有二十多年了,句英文会讲。的故事是个匹兹堡中国男的故事。匹兹堡是曼哈顿,男是女,所以这故事漫。漫,还有点悲惨。这个三厨姓李,是山东,从小就被******拉了壮丁,径直拉到了台湾,在军队里最到了司务

×厨的餐厅有点古怪,门就拐弯,先往左拐,往右拐,简直像肠子在子里的模样。但是总面积可小,能放三四十桌。装潢也是蛮好的。说设计这餐厅的学问,这曲径通幽。那位老乡说,这是个破仓库,把门拦起卷店,有门面没桌子。些年,挣了点钱,才装修小片,卖起炒菜,再卖些年,才有钱又装修小片。这么曲里拐弯,是遮住面的破烂。墙烂纸被看见,谁还吃饭?十冬腊月在街面卷,呵气成烟;天炒天菜,半夜里再当木匠、泥匠,这滋味可好受。所以,什么***曲径通幽,蚯蚓打洞更正确。这个店是老乡了近十年时间手起家练的。真的吃了少苦头。话说回,在美国创业,谁吃苦头。老乡又说,吃苦怨,就是这辈子苦吃得太多了点。原退了役在台北开店,子蛮的,忽然了老客,说是到纽约混吧,可以发财。卡包在。于是老乡拿了个旅游签证就去了。到纽约了飞机,连时差还没转哪,就被按到灶菜了。家还告诉:可门呀!移民局正逮这样的哪。于是天炒菜,晚看店,十几年,别说逛街去,连头也很少看见。

这故事讲到这里,基本算明了。原这×厨曾是的店。至于从纽约怎么到了这,也难想象。在纽约了十几年家给卡说,瞧,了,咱们两清了。们山东是憨厚,但傻,知十几年血换张纸片值。所以再能给那种心的家伙自己闯天。纽约中餐馆太多好混,就到匹兹堡了。在这里当厨,但是给自己

有关自己,还没有给个介绍。队,到兵团,当,什么活都。照看在美国当厨子是最累的。假如两顿饭的话,午九点多就到店里了,收拾厨,备菜,忙忙叨叨,到十点多就开炒,直炒到点多,收拾厨,给员工顿饭,就到夜里两点多了,这是顺利的天。假如有个把客股沉,坐在店里走,也能撵家走,多去多问几次:先生,您还点什么?这样准到早四点。假如卫生局查店,那就通宵战。卫生局的还老撅着股钻到灶台面用钢丝刷子刷油泥。据统计,这些厨子每天总十五个钟点,烈烤,油烟熏,而且没有星期天。是给别,每月还可以向老板请两天假。给自己就什么都没了。虽然外面是世界,也没工夫去看。与此同时,什么生命呀,青哪,就如缕青烟散去了。这么苦熬总图个什么吧。×厨里三个厨子,七十了,现在是给子攒,是给孙子挣学费。说起养活了孙,也蛮有自豪。二厨坚持到月底,请了假就驱车直扑新泽西赌场,把钱输光了就回管怎么说,这么活着也算有点。只有这位老乡,李老板,自己也知为什么去。

李老板说,到匹兹堡创业时,是三十多岁,光棍条,辈子苦惯了,也觉得活苦。这话有点对头,哪里的这么觉悟?的是开餐馆,懂英文成吗?说到这里,老乡就有点答答。原开餐馆时,是和个意利女伙。有还能讲点意利话,是在纽约学的。纽约唐街就靠着小意利,中国厨认识意利姑稀奇。也知怎么的,家就和私奔了。这件事有点彩。奔到了匹兹堡,老乡拿毕生积蓄和吃气开起店,那们只管收银。原量支持创业。除此之外,还开了洋荤。老乡说,就甭追问了,女都是毒蛇,字头把刀。

对于意利,也略有所知。意利风光秀丽,意利姑漂亮。们到意利去,被走了钱包和相机。找警察报案,了就了,们外国谁。咱们的同胞杨传广,到罗马参加奥运会,本该拿金牌,被个意利姑,破了的童子功,结果只拿了铜牌,金牌被意利拿走了。这说明意惯使美计。杨传广是中华田径史的奇才,号称十项铁,着了还地,何况区区李老板。李老板说,开头那个意利女是真心跟好,都是sweet-heart。这件事也可能是真的。谁都知中国饭好吃,厨里难闻。炒天菜,的油腥味,怎么洗都洗去。再说,在美国久了的厨子,脸全惨黄,和熟透了的广柑相似。很怀疑油烟会和脸起化学反应,产生黄的生成。再加十八小时活,到了中用。假如有,这些都算了什么。但是店里生意虽好,却缺少现钱。甚至到了没钱买菜,去买宜货的地步。在美国餐饮,最忌讳的就是这个,片烂菜叶就能毁个店。像现在北京的小饭馆,见到农民吃饭,就把筋头筋脑往菜里炒。到了这个地步,该打听打听了。打听就打听,这女在外面开了个pizza店,店里还有个意利裔的小脸。老乡说,这小脸没准是从纽约跟的。老乡听就翻了脸,差点拿菜刀砍

在×厨了两个月,却好像有好几年。因为总是没完没了地洗盘洗碗倒垃圾。除此之外,还有个二厨,刻薄无比的老板周扒,老憋住想啐每周只两晚都度如年,更何况李老板整天待在拥有的店里。未老先衰,手都慢;周扒说,收留好事,所以能给太多工钱。因为以原因,老乡又聊。了班去等公共汽车。黑更半夜的,等就是两个小时车发誓说,那个意利姑是真心的,了。那个姑说,离开了,但是的钱。除此之外,还给找了个老婆,是个秘鲁。这女也说、黑还是,因为南美血统最杂。懂西班牙文,懂中文,而美国通用的语言英文,两通。有件事说话也能们就,孩子接二连三生个个黑又黑,黄又黄,简直奇形怪状。还有桩古怪,那些孩子全讲***话,句中文也讲。回家,就陷入无言的围观之中。这种气氛毛骨悚然。只有揍哭几个,心里才能好受点。告诉说,看着屋小崽子,简直知自己了些什么。

老乡告诉说,那个意利女介绍了老婆,就离开了的店,果然没拿分钱。底的事也难想象,了些时候,各种各样的就拿了有签字的有效文件现了,那女以×厨李老板的名义借了许多钱,把店卖了也还清。这些字是签的,可是签了是什么的。到了这地步,,觉得为了损失了毕生积蓄,也算是个题目吧。直到有天灵机,找了个懂西班牙文的中国盘问了老婆,结果所料,这秘鲁原本是个难民,没有卡,和李老板结婚同时才拿到的。为了撮这桩婚姻,那位可的意利女收了少介绍费。知了这件事了。

离开×厨久,李老板就被周扒开掉了。就蹲在家里喝闷酒,因为的确老了,没有中国饭馆肯雇。这个故事也是老生常谈,直懒得把它写。现在忽然写了,乃是有于坊间的各种美国故事。这故事的寓意是提醒诸君:假如想到美国发财,首先最好是女是男;其次去曼哈顿,千万别去别的地方。

面提到×厨的老板周扒。这位仁兄张刀子脸,看就是个刻薄得给员工好东西(当然也舍得多给钱),家恨恨得命。有跑到厨里,抓起生虾生鱼就吃,理由是宜了周扒;但是结果是往往把自己泻到脸尖尖的。据说还有在×厨的厨里生吃,连骨头都嚼成渣咽,但是没看见,能确认。有去纽约几天,在家里,门用黄油漆书"周扒"。那家餐馆得七颠八倒,没个生计的模样。在那里,就和周扒闹翻了,换了家餐馆。这家算是个老字号,有十年的历史。老板和岁数差多,姓Y。那家店在个犹太聚居区,点也繁华。广告,所以除了住在那个社区的,别。那是座黑的玻璃子,假如门写那几个中国字,就像中国餐馆。店里雇的也杂得很,有中国,韩国,还有鼻梁的美国。原那家店是谁想去都可以的。有个韩国女孩子,本是艺术家,缺钱的,却发现Y老板是个光棍汉,店里刷了几个月的碗。但是Y老板装傻充愣地钩,气得那女孩背地里牙切齿地说是pervert()。又子,发现钩,了。

老板的店堂里有幅宣纸写的波罗多心经。这段经文最通俗了,《西游记》里全文抄录,十六岁时就能带几句:"揭啼!揭啼!波罗揭啼!"等等。所以看了那经,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觉,只是觉得Y老板怪的,还把它写了天,有个新搬的老犹太到店里吃饭,Y老板炒完了菜,就跑去和聊起,说起家共同的地方--都挣钱、吃饭等等。最说,家都信,只是们信犹太信佛,这经就是用的血写的。该犹太听,马,对着经文立正,请Y老板给念了遍。临走时还和手说:Y老板,很尊敬几天介绍几个朋友才知,这经还真是用Y老板的血写的,而且是的血。写完了经还剩了半碗,又写了几个字"为中国而自豪",挂在旁边。这里面没有恭的度。就是这么严肃地告诉洋:作为中国样;但是作为,和们是样的,完全可以信任。这也是种生计。

这位Y老板同时也是厨,炒四川菜和北京菜。祖籍四川渠县,北京,依炒得相当像川菜,又有点像京菜。就是这样,还常有客说宫保菜里椒糊了。所以美国那地方把菜了行通。每天从早到晚,也是十五个钟点。据所知,虽然入了美国籍,在台湾也算个部子哩。何况在美国拿到了建筑学硕士学位,蛮可以找个建筑师的事。说实在的,给那份钱,让的事--在此顺说说自己,也极能吃苦,十六岁就跑到云南去开荒,十六七个钟点的时候都有。如此了几年,临走时看,没开什么田,反而把所有的山全扒了。雨又是泥又是,好像在流屎汤子。从此就相当的懒。从给钱也拼命缺钱就--所以就问这个餐馆是应该的。有这么个店,就帮了好多,当然也帮了。当时在那个店里活的可真少,还有国名牌的副授呢。这个帮字听起还是蛮别。Y老板也知剩余价值学说,所以想让说说在×厨的遭遇,就这么说:小波,谈谈在周扒是怎么受迫的--就是说受剥削。应该给个知耻近勇的评价,因为起活先士卒,炒完了菜,就帮二厨倒垃圾,帮刷碗,同时引吭歌。当时的颇多,猜猜唱什么吧--海航行靠舵手。唱完了还说:这歌,有调。晚打烊虾炒顿给家吃,并且宣布:是Y老板,是周老板。就是这么笼络员工的。

管Y老板怎么看自己,切老板的通病。假如没有客厅的女招待(都是留学生)找个地方坐,掏课本看,沉着脸。这种时候必须站着,对准店外个翘首以望的样子,看了才喜欢。这是小心眼的面。也有手面面:每年总有天,到公园里租片地方,把切在店里切熟客、邻居都请吃顿烤还能记住好多熟客的生,在那些子里,献免费的敬菜。熟客生意的。所以每位客都是生活里能忘记的件事--也希望自己和自己的店成为别生活里被遗忘的件事。这是的生计。到这点,就以礼待,还本分。

附言:这篇文章中的部分容是耳听的,担保到耳朵以的真实。至于杨传广在罗马被破了童子功以致失金牌,是在纽约的华文报纸看的。通,家怎么说,就怎么信了。特此声明。

写给新的

1996年

们读书、写作--1995年就这样去了。这样提到去的年,带点慨的语调,叹生活的平淡。们的生活可是这样平淡。在们年时,每年的经历都能写成本书,只能写成小册子,再成了薄薄的几页纸。现在就是这样句话:读书、写作。方面是因为们远离了的年代,另方面,们也喜欢平淡的生活。对说,这样的生活就够了。

九十年代之初,们的老师--位历史学家--这样展望二十世纪:理想主义的光辉已经暗淡,着崇的理想,想的星星,而是把注意放到了现实问题去,当切都趋于平淡,入了哀乐中年。们都是历史学家,会用这样宏观的描述世界,但这些话也触们的心。去,们也想到的星星,而现在们的生活也趋于平淡。这是是说,们也入了哀乐中年?假设如此,倒是件值得伤心的事。位法国政治家说这样句话:在二十岁时如果派,那辈子都会有息;假如到了三十岁还是个派,那会有什么息。们这样理解的话:味的勇见得就有造就;相反,在平淡中冷静思索,倒更能解决问题。

很多年会说:平淡的生活哪里有幸福可言。对此,们倒有同的意见。罗素先生曾说:真正的幸福自于建设的工作。能从毁灭里得到乐,但这种能和建设带乐相比。只有建设的乐才能无穷无,毁灭则有它的极限。夸和自恋都能带幸福,与此相反,它正是幸的源泉。们希望能远离偏执,从建设和创造的工作中获取幸福。创造工作的乐只有少数才能获得,而们恰恰有幸得到了可望获得这种乐的机会--那就是个知识分子。

转眼之间,们从国外回已经八年了。对于当初回国的决定,们从没有。这丝毫说明们比别国。生活在国,对祖国的反倒像海外学表现得那么强烈。假如举行国主义征文比赛,国定能够获奖。生在世,就如本打开的书,们更希望这本书的主题始终如希望它在中途改题目--到外文化中生活,生的主题就会改。与此同时,们也希望生活更加真切,哪怕是得平淡也罢,这就是们回国的原因。这是们的选择,见得对别也适用。

假如别写这篇文章,可能是从当好形谈起,们却在谈心的受。若以为这种谈法层次很低,那也见得。假如现在形好,们也会改对这个国家的。既然如此,就急着提起。顺说说,现在国家的形当然是好的。但从们的角度看,假如在社会生活里再多些理度,再多些公正和宽容,那就更好了。

随着新年钟声响起,们都又岁。这正是回顾和总结的时机。对于去的年,还有们在世生活的这些年,总有句结束语:虽然生在世会有种种如意,但仍可以在幸福与幸中作选择。

1997年

又到了新的年。年年地得真。转眼之间四十多年就去了,真让敢相信。在新年临之际,本该讲点凑趣的话,但偏偏想起自己见的种种古怪事小的时候,概是六七岁时吧,见件有趣的事:当时的成年都在忙着"超声波"的东西。比定记得更清楚:用铁管砸个扁,再在扁的尖刀片。据说冷从扁里冲在刀片,就能产生振,发超声波,而超声波仅能蒸馒头,更能使冷热。假如这超声波能起作用,那么们肯定会缺少热--何止是会缺少热,简直是可以解决切能源问题。那时公共澡堂的池里到埋伏着这种东西,去洗澡时可小心,留神就会把股割破,会因此,但也没因此热--到现在们洗热澡还用煤气烧,看这超声波是起作用的--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是这件事就没了文,再也没提,好像是自己梦到了这件东西,就是这件事让到奇怪。

件事发生在二十多年,当时是个知青,从乡晨赶头班电车回家。走到胡同,那有家小医院。在朦胧的曙光里,看到好多在医院门排队。每个都挎了个篮子,篮子盛着只雄赳赳的。当时以为那家医院已经关了门,把子让给了类加工站,这些等着加工站的们宰。谁知是的,们在等医院的,打们的血管里。据说打血之神百倍,返老还童。排队的还告诉说,在所有的中,公神最旺,天亮就起打鸣,所以注血会有很神奇的作用--但起早打鸣有什么了起,猫头鹰还整夜呢。那阵子每天早五点钟准会被打鸣声吵醒,也知是打鸣还是打鸣--假如打血会使神旺盛得像只公,可能也会在五点钟起打鸣,这样就省了闹钟了。当然,这件事也没了文,忽然间没再打血,也没再提到打血的事,又好像是梦。

假如是从六岁起就在梦,直梦到了如今,这两件事就值得在岁末年初时提起:记得直在发明各种诀窍,企图用它们解决重的现实问题。用小煤炉子炼钢,用铁管超声波哨子,用这些古怪的方法解决现代工业才能解决的问题。把血打血管,每天喝掉好几盆凉开,早站在路边甩手休,用这些方法解决现代医学解决了的问题--既然说到了甩手,就如多说几句:有阵子盛传甩手治百病,到都是站着甩手的,好像倒翁。可能也甩,只是现在记得了。忽然间就让甩了,据说有个恶毒的******分子发明了这种作,以此传达种恶毒的寓意:让全国民都甩手了?现在最新的诀窍是:假如得了癌症,必去医院,找个气功师可以望把,把这个癌抓。这些诀窍在科学面,只能用古怪二字形容。但说到的这些还是最的古怪。最的古怪是在知识的领域里。

们记记得,"文化革命"里有个工农兵学哲学的。据说哲学就是聪明学,学了哲学就会得很聪明,可以解决切问题。假如真能耐着子把哲学学会,也许能够得聪明些。但当时的学的并非真正的哲学,而是些很简单的咒语和小诀窍。怀疑这些诀窍是很聪明的:会被打成落分子,甚至是******。虽然很革命,但总相信在这些咒语里包了很多的聪明,管怎么说吧,这种古怪就这样诞生了。时至今,文化总在断地发现新的咒语和诀窍,每发现个,就像电影《地雷战》里那个反面角那样冲冲地奔走相告:地雷的秘密了!在这种乍的气氛中,们知了"第三次"、"现代",还知管说点什么,都从文化的角度去说;只从这个角度去说,那就是很聪明的。作为个知识分子,对文化、等等有充分的尊敬,对哲学和文化类学也很有趣。意的只是在知识领域里的这种古怪现象:它和超声波哨子、打血是同类的东西。热起都在搞,家都把它忘掉。最只剩记着这些事觉很是

说起种种古怪的事,总该有个结论。据所见,诀窍和真正的知识是同的。真正的知识仅能说明件事应该怎样,还能说明为什么这样。而那些诀窍呢,从就说为什么,所以是靠住的。能使聪明的诀窍是没有的。倒是有种诀窍能使觉得自己聪明了,实际得更笨。应该记住自己的聪明事,更该记得自己的那些傻事--更重的是记住自己今年几岁了,别再搞小孩子的把戏。岁末年初,总该讲几句吉利话:但愿在新的年里,们能远离切古怪的事,家都能个健全的--实在想有什么话比这句话更吉利。

工作与

现在已经活到了生的中途,拿比喻生,现在正是中午。思路客更新本书最 记住思路客AIESHUS.COM在童年时从朦胧中醒,需些时间清晨的弱,然投入工作;在正午时分,最为充沛,但已隐隐到疲惫;到了黄昏时节,就总结的工作,准备沉入永恒的休息。按这种说法,工作是生的主题。这个想法都能同意的。,在中国,农村的把生育女看作是生的主题。把女养,自己就掉,给地方--这是很流行的想法。在城市里则另有种想法,但知是是很流行:它把取得社会地位看作生的主题。站在北京八山的骨灰墙,可以会到这种想法。在那里看到位已故的叔墓写着:系副主任、支部副书记、副授、某某研室副主任,等等。假如能把这些"副"字去掉个把,对这位叔当然更好些,但这些"副"字最能证明有这样种想法。顺句,到美国的公墓里看,发现们的墓碑只写两件事:是生卒年月,二是某年至某年兵役。这就是说,们以为生只有这两件事值得记述:这位帝的子民曾经到尘世,以及这位公民曾去为国忠,写别的都是多余的,觉得这种想法比较质朴?恐怕在份青年刊写这些墓的景是太,还是及早回到正题吧。

把自己对生的看法推荐给青年朋友们:从工作中可以得到乐趣,这是种巨的好。相比之,从金钱、权、生育子女方面可以得到的乐,总受到制约。举例说,现在把生育作为生活的主题,首先是时宜;其次,在生育方面比兔子如,更说和黄鱼相比较;在这方面很难取得无穷无的成就。对权没有趣,对钱有趣,但也愿为它去受罪--的事(这件事对说,就是写小说),并且把它好,这就是的目标。想,和志趣相投的会是个都没有。

的经验,在年时,最头件事就是决定自己这什么。在这方面,倒没有什么的建议:什么都可以,但最好写小说,这是和抢饭碗。当然,假如执意写,也没理由反对。总而言之,什么都是好的,但个样子,这才是的价值和尊严所在。在工作时,用到手、,还用脑子和自己的心总觉得国对这方面够重视,这样就会把工作看成是受罪。失掉了乐最主的源泉,对生活的度也会因之得灰暗活在世但有,还有头脑和心--对此请勿从解剖学理解。脑是怎样的种东西,科学还能说清楚。心是怎么回事就更难说清。对自己说,心在生活中想达到的最低目标。某件事有悖于的心就认为它值得;某个有悖于的心就觉得值得;某种生活有悖于的心就会以为它值得。罗素先生曾言,对说,加检点的生活,确实值得同意的意见:加检点的生活,属于能接受的生活之种。必须可以接受的生活,这恰恰是切的有了心,就可以用它自己的生活。

中国喜欢接受这样的想法:只能活着就是好的,活成什么样子无所谓。从些电影的名字就可以看:《活着》、《找乐》?对这种想法是断然地赞成,因为有这种想法的就可能活成任何种糟糕的样子,从而使生活本失去意义。尚、清洁、充乐趣的生活是好的,们很容易得到共识。卑、肮脏、贫乏的生活是好的,这也能得到共识。但只有这两条远远够。以写作为生,某种文章好,也知某种文章。仅知这两条尚足以开始写作。还有更加重条,那就是:某种样子的文章对可取,绝能让它从,冠以的名字登在报刊。以小喻,这也是对生活的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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